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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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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妃:再也不用擔心婆媳關系。

寄春徹底呆住, 眼前的包袱裏,她親手包好放進去的避火冊子, 居然不見了!

寄春怔楞片刻, 忙彎下腰,開始翻找包袱裏衣服的每一層。

雖然她滿心裏都是她辛辛苦苦買來的避火冊子,可聽到宋尋月的問話,多年來培養出的習慣, 叫她即便在這種完全無法分心的情況下, 也下意識的回答宋尋月。

但她根本沒法兒回答, 甚至都沒有思考宋尋月的問話, 又滿腹的疑惑, 只邊找,邊斷斷續續的重覆道:“我娘?……我娘?我娘……”

她這一系列動作,落在宋尋月眼裏, 就變得格外奇怪。

宋尋月看著寄春, 眼裏的疑惑越來越濃, 本擡至唇邊的茶盞,緩緩放下。

方才包裹打開她就驚訝的喊了聲“哎呀娘”,這會兒又一層層的認真翻她衣服,嘴裏還不斷念叨著“我娘。”

宋尋月實在是奇怪的不行,在桌上放下杯子,起身走了過去。來到寄春身邊, 宋尋月順著她的目光, 一同在衣服裏瞧瞧。隨後指著自己那堆衣服, 萬分狐疑的問道:“你娘……在這包袱裏?”

寄春已經將宋尋月的衣服裏裏外外翻了三遍, 但依舊沒看到自己事先藏好的避火冊子。

寄春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, 她終於停下手, 轉頭看向宋尋月,臉上寫滿無盡的悲傷:“娘娘……”

宋尋月委實不解,來的時候還好好的,怎麽忽然就這樣了?她擔憂道:“你到底怎麽了?”

避火冊子沒了,寄春也委實不好意思直接跟宋尋月說,重重嘆了一聲,連肩膀都垮下來不少,她苦著臉道:“娘娘沒什麽,奴婢只是給您準備了一件禮物,結果丟了……”

“哦……”宋尋月了然,許是她準備的東西,發音同“娘”字差不多?

念及此,宋尋月寬慰道:“丟了就丟了,無妨,咱們日後有的是時間相處。你準備了什麽?”

寄春臉上還是深切的悲傷,有氣無力道:“娘娘別問了,等過陣子,奴婢再給您備一份。”

宋尋月從寄春的神色中,看出真情實意的悲傷,心間不免有些感動。丟了給她準備的禮物,竟是這般難過,寄春心裏是當真是有她這個王妃的。

宋尋月不欲再提她的傷心事,對她道:“好,那咱們先更衣吧。”

“嗯。”寄春委屈巴巴的應下,眼眶都有些紅,這種濃郁的期待忽然落空的感覺,實在是太不好受了。

寄春伺候宋尋月更衣後,一同離開房間,準備再次去高臺樓閣之上,陪皇帝看煙火。

宋尋月來到排屋回廊外,正見謝堯臣已經等在那裏,他換了身藏青色的蟒袍,大氅亦換了更相配的色系,看起來耳目一新,頎長的身形立於回廊外,與這金明池的富貴豪華相得益彰。

聽到她的腳步聲,謝堯臣轉頭看來,抿唇一笑,那只帶著翡翠扳指且修長的手,便朝她伸來。

看著他這幅模樣,宋尋月有一瞬的恍惚,仿佛他們真的是一對恩愛夫妻。

宋尋月微一低眉,隨後走過去將手遞給他,同他一起,往高臺走去。

在過去的路上,宋尋月不由擡眼偷瞄了他一眼,即刻便收回目光,她怎麽隱隱有種謝堯臣喜歡她的錯覺。

但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若是當真如她所想,那謝堯臣這喜歡是從哪兒來的?出去一趟後,撞邪了?

宋尋月低眉想了片刻,最後心間做下決定。謝堯臣什麽心思她不必在意,他有任何要求,她接著便是,比如牽手,比如像方才關撲時那樣親近,再比如……更進一步的要求。

都已經嫁了他,哪怕她日後離開王府,在旁人看來他們怎麽都是做過夫妻的,清不清白的根本不重要,也說不清,所以她沒必要在這事兒上矯情。

但他若是不提,她也絕不主動!省得又被他刺一下。

嗯,就這樣。

想通這一節,與謝堯臣牽手同行的宋尋月,人也坦然了起來,甚至還在他低頭時,主動擡首回望,並沖他笑笑。

謝堯臣見此,心間似裹上了一層蜜,可以!她沒有因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、說的那些話反感他、排斥他。那他再努力努力,關系就有望再進一步。

二人走到一半路程時,忽聽身後傳來聲音:“王爺,王妃,留步。”

謝堯臣和宋尋月不解回頭,正見儀妃身邊的蔣公公朝他們小跑而來。

自己母妃宮裏的人,又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大太監,對謝堯臣來說是很熟悉的人,待蔣公公跑到跟前,他不解問道:“蔣公公,可是有事?”

蔣雲無給謝堯臣和宋尋月行了禮,隨後又看看宋尋月,對謝堯臣道:“回王爺的話,陛下還在殿裏歇著,約莫過一會兒才去前頭。儀妃娘娘許久未見您,想請你和王妃去她南側殿裏坐坐,說說話。”

確實有陣日子沒見母妃了,謝堯臣應下,對宋尋月道:“那一道去看看?”

宋尋月想起上次和儀妃的見面的不愉快,雖然心頭不願去,但到底是謝堯臣的親娘,又是皇帝的儀妃,她這做兒媳的,少不得見面,即便這次躲過去,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。

念及此,宋尋月點點頭:“嗯。”

蔣雲無側身攤手,引了二人往金明池南側的殿中而去。

宋尋月眉心微蹙,儀妃同孫氏交好,上次見面就沒給她好臉色,還塞了個柳如絲,也不知這次見面,又會說些什麽。

宋尋月不禁一聲嘆息,幸好儀妃出不了宮,若是她也跟尋常婆婆一樣,同她住在一個屋檐下,那她不得難受死。

約莫一盞茶的功夫,一行人便到了金明池南側殿中。金明池坐於城南,入口在北側,所以北側繁華,南側就比較冷僻。

謝堯臣吩咐隨行的辰安、寄春等人在殿外等候,自己牽著宋尋月的手,跟著蔣雲無一起進了殿中。

許是空置許久的緣故,殿裏有些涼,儀妃肩上大氅未摘,手裏抱著湯婆子坐在貴妃榻上,見他們進來,直接看向謝堯臣,眼裏隱帶關切,從頭到腳細細將他看了一遍。

謝堯臣同宋尋月上前行禮:“兒臣見過母妃。”

儀妃已有兩個多月沒見謝堯臣,上次見面,還是他進宮來說退婚的事,母子二人鬧了個不歡而散。

她很想關心一下自己兒子,但念及今晚叫他們過來的目的,只好硬生生將一腔慈母之心按住,裝出一副嚴肅的神色來,冷聲冷氣道:“起來吧。”

一聽儀妃這語氣,宋尋月暗道不妙,謝恩後同謝堯臣一起起身。

謝堯臣看了眼儀妃的神色,不耐煩的疲累一眨眼,走過去坐在了對面的貴妃榻上。

在儀妃面前,謝堯臣隨性多了,不僅坐了上去,還順道將一條腿也搭了上去。

宋尋月自是不敢坐,在一旁站著,謝堯臣見此,身子前傾,一把扣住宋尋月的手腕,將她拉了過來,拽她坐下:“坐!”

宋尋月:“……”

她不由轉頭,看向一旁的儀妃,果然見儀妃正一臉不愉的看著他們二人。

儀妃看向宋尋月,冷聲道:“你倒是個厲害的,這才多久功夫,就哄著王爺這般護著你。”

宋尋月聞言抿唇,她哄什麽了?正欲想個法子化解,怎知一旁謝堯臣卻道:“當時退親母妃不願,如今親都成了,又不喜兒子護著王妃,那您到底想要什麽?”

謝堯臣心裏其實很在意自己的母妃,他也知母妃處處都是為了他好。但架不住他母妃糊塗啊,結果這麽些年下來,明明母子二人都很在意彼此,可逢見面必吵架!委實心累。

宋尋月不禁轉頭看向謝堯臣,他居然敢這麽跟他母妃說話?難怪他在京城裏風評那般差。可不知為何,宋尋月卻很羨慕,她要是有謝堯臣一半膽子和能耐,她也這麽懟她父親。

儀妃果不其然被謝堯臣氣到:“你!”

儀妃深深白了他一眼,隨後怒道:“本宮叫你娶的二小姐,可如今呢?娶回她來。你這個王妃,心胸狹窄不容人,本宮之前給你的妾,去了何處?你們自己說!”

宋尋月正欲開口,怎知又被謝堯臣搶了話,他一臉不耐煩:“死了,而且是她自己不慎失足,與王妃無關,我可以作證。”

儀妃怒而起身:“那可是條人命!你們二人怎這般膽大妄為?”

謝堯臣蹙眉道:“母妃,您是聽不懂兒臣的話嗎?是她自己不慎失足,閻王爺要收她,關我和王妃何事?”

這些年來,謝堯臣當真對他母妃無奈的緊,回回吵架都這樣,車軲轆話來回說!你明明跟她說的明白,這個事情是這樣,但她一定要給你曲解到那邊去,曲解了不說,回過頭來還得用自己曲解的內容來罵你。

儀妃聞言,像是完全拿謝堯臣沒辦法,看似傷心失望道:“你就這樣氣我吧,根本不拿我這個母妃當回事。”

哎,得,又是這套,你跟她講道理,她給你說感情。

謝堯臣委實無奈,對儀妃道:“等下還要陪父皇看煙火,您有話快說,等過幾日閑了我再來瞧你。”

儀妃再次看向宋尋月:“你哄得住我兒子,你哄不住我,我同你母親相交多年,你們宋家的事,我清楚的很。不要耍了點小聰明得了陛下喜歡,就得意忘形。本宮警告你,既然做了我兒子的王妃,從前那些壞毛病收斂著些。男人在外的事,不許再插手,好好在家裏,學學怎麽做個賢妻良母,怎麽規訓好自己丈夫。”但當真擔心,宋尋月這種心思深沈的女子,在皇帝面前害了自己兒子。

宋尋月起身,正欲行禮稱是,怎知一旁謝堯臣又道:“母妃啊,您怎這般糊塗?跟你說了多少回,那孫氏是在利用你,是在利用你,你怎麽就聽不進去?宋尋月是前頭夫人留下的孩子,她能說她好嗎?啊?你動動腦子想想。”

儀妃聞言抿唇,瞪向謝堯臣。果然,這女人就是狐媚,哄得她兒子處處反駁她,句句護著她!孫氏對她的好,她是實實在在感受到的,也不知這孩子喝了什麽迷魂湯,看不見孫氏和宋瑤月的好。

儀妃沒好氣道:“糊塗的是你!”

儀妃覆又道:“你要是不糊塗,你就該好好讀書,用心做出些政績來,給你父皇瞧瞧,而不是整日裏招貓逗狗。”

謝堯臣委實無奈,看著她的眼睛,認真問道:“娘,我問你,上進和努力,是為了什麽?”

儀妃答:“為了日後更好的生活。”她不指望兒子能坐上多高的位置,但她很希望他兒子能像其他皇子一樣,多多努力些,這樣等日後皇帝駕崩,太子繼位後,他也好給自己謀一條好出路。

謝堯臣道:“努力是為了更好的生活對吧?但是現在兒子府裏已經攢下很多很多的財產,我已經擁有了很好的生活,我為什麽還要努力?”

儀妃:“……”

宋尋月:“……”

宋尋月轉頭看著他的俊逸側臉,她竟然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!

她和星兒前世拼命攢錢是為了什麽,和顧希文成親後,在他發跡前,連家裏雞下個蛋都拿去賣又是為了什麽?

不就是為了日後能過得更好些嗎?

但是如今,她自己也有了很多很多的錢,這輩子都吃喝不愁,所以……為什麽還要努力呢?而謝堯臣的財產,更是二百萬兩打不住,他更不用努力啊,所以儀妃到底要他努力什麽?

儀妃所有話被謝堯臣噎回了嗓子眼裏,她無法接受和認可兒子的觀點,但是她又想不到反駁的理由。只好怒道:“人活著哪有不努力的?”

儀妃轉頭看向宋尋月:“作為王妃,規訓好你的夫君。”

宋尋月看了看謝堯臣,又看了看儀妃,猶豫片刻後,試探著說道:“兒臣覺得,王爺說的對……”

儀妃:“……”

謝堯臣卻笑了,看吧,在這方面,他的王妃和她一條心。

“滾!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。”儀妃氣得揮手,儀態盡失。謝堯臣起身,對儀妃道:“娘,日後少操心些吧,你在宮裏繼續不爭不搶的過日子,把自己照顧好,對兒臣來說,就比什麽都好。”

雖然知道儀妃聽不進去,但他還是說了這話。

說罷後,謝堯臣牽起宋尋月的手,拉著她往外走,走到蔣雲無身邊時,謝堯臣對他道:“勞煩公公,多勸勸母妃。”

蔣雲無面露苦澀,只點點頭:“好、好。”

看著蔣雲無的神色,謝堯臣明白,他這母妃固執起來,誰也勸不動,便也不再多言,沖蔣雲無點點頭後,帶著宋尋月離去。

從殿裏出來,宋尋月還有些懵。

她本以為,今晚少不得挨一頓訓,還得費盡心力的應付。但萬沒想到,她全程居然只說了一句話,其他全是謝堯臣在說。

大多數男人,不是都不參與婆媳間的這些矛盾的嗎?就算是參與,頂多也是和稀泥,多半就是奉行孝道,叫妻子忍一忍。

但是謝堯臣,居然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負擔,想說什麽就說什麽。而且還直接參與進了儀妃跟她的談話裏。不虧是京城一等一的富貴閑人,謝堯臣是真的閑,不然怎麽會嘴這麽碎,連女人之間的吵架都接話呢?

但她竟然還挺喜歡……也不知日後她和別人家的夫人吵起來,謝堯臣會不會幫忙?畫面往腦子裏這麽一過,宋尋月忽地覺得,他會!

不僅如此,謝堯臣這番做派,還叫她有些羨慕。她這些年,始終沒有跟她父親大吵過,委實也是心裏惦記著孝道二字,除了重生回來想退婚去找父親那天,便再也沒那般語氣冷硬的和父親說過話。

他怎麽一點兒尋常人的顧忌都沒有?

宋尋月實在沒忍住,好奇問道:“王爺,您剛才那般跟儀妃娘娘說話,不怕旁人說你不孝嗎?”

“呵……”謝堯臣不屑笑笑,對宋尋月道:“什麽是孝?是真正為父母好。而不是一味的順從就是孝,幹什麽都順從,那是愚孝。但偏偏人們好將孝與順連在一起,很多長輩,有時候與其說是想要個真正疼愛自己的兒女,不如說更想要個任自己控制左右的乖巧孩子。所以有的父母長輩,當你不如他意時,哪怕自己做的不對,沒理也會搬大,孩子大部分時候就會妥協。但本王不同,本王是真心為母妃好,總有給她糾正過來的一天,所以別人愛說什麽說什麽去吧。”

宋尋月聞言,不由抿唇。好像是這麽個道理!京裏那些傳聞,都說謝堯臣離經叛道,可慢慢接觸下來,她為何有些喜歡這份“離經叛道”?上次說不納妾的話,以及這次對儀妃的態度,她真的很喜歡。

念及此,宋尋月不由看向謝堯臣,喃喃道:“王爺所言甚是……”

謝堯臣轉頭看向她,正見自己王妃眼裏,帶著些思考的神色。這莫名便叫他心頭有些感動,還有些……驕傲。鮮少有人認同他,他很喜歡這種感覺。

前世宋瑤月,還有之前跟出宮的那些嬤嬤們,就只會在他耳邊聒噪,“王爺不可這般同娘娘講話。”“娘娘好歹是你母妃,你就算不認同,也不能對母妃這種態度。”“娘娘也是為了王爺好,王爺多順著她些不行嗎?”

嘶……想起這些謝堯臣不禁蹙眉,所幸他母妃生來是個不爭不搶的性子,能在後宮裏安穩過下去,就以他母妃這糊塗固執,但凡生一點爭寵之心,怕是人早沒了。

謝堯臣同宋尋月再次回到高臺上,越靠近子時,升空的孔明燈愈發的多,煙火也越來越多,一時妝點的繁華京都的除夕之夜愈加奪人眼眸。

皇帝還沒來,高臺上除了他們倆,沒有別人。

謝堯臣四處看看,疑惑道:“其他人呢?今晚都去哪兒了?”

往年此時,皇親國戚都會過來,陪皇帝一起在此觀看除夕的煙火,但今晚,怎麽都到了這個時辰,還只有他們二人?

宋尋月第一次來參加金明夜宴,自是不知道往年的規制,道:“本來該有誰?”

謝堯臣解釋道:“今晚參加夜宴的人,都應該來。”

宋尋月聞言,也看了看兩邊回廊,見還是沒有人影,有些奇怪:“還是沒人來。”

謝堯臣道:“等下父皇來問下便是……”

話未說完,謝堯臣忽覺有什麽冰冰涼的東西落在了臉上,他下意識一躲,伸手擦了下,隨後一看指尖,是一片雪花。

他笑道:“下雪了。”

宋尋月牽著他的手,聞聲擡頭,只見細碎的雪花,從黑暗的夜空中紛紛揚揚飄落下來,越來越大。

眼前是大魏最繁華的京都,亭臺樓閣高低不一,四處燈火通明,孔明燈陸續升空,煙火在紛揚的大雪中綻放……

從小在京城長大,年也過了不少,但宋尋月從來不知道,這大魏的京都,竟會有這麽美的時候。

她不禁將手伸出高臺的城墻外,去接飄落的雪。謝堯臣則一直側頭看著她,唇邊勾芡著濃郁的笑意。

一個月前,迎娶她回來的那晚,他絕對想不到,一個月後的除夕,他看到她的笑容,居然會覺得這麽美好。

嘖,可惜就是不能親。若不然此時此刻,他當真想嘗嘗那嫣紅的口脂是什麽滋味。

就在他心猿意馬時,宋尋月忽然回頭,對上他的視線。謝堯臣心兀自一緊,像幹壞事被當場抓住的孩子,眼睛飛速的眨巴幾下。

宋尋月卻忽地道:“王爺,新的一年,願你舊去新來氣象清。”[註1]

謝堯臣聞言一楞,隨後笑開:“王妃有心了,對了,等今晚回去,本王給你看個東西。”

宋尋月好奇道:“什麽東西?”

而就在這時,一側傳來腳步聲,二人同時回頭,正見皇帝在一同太監的簇擁下,朝這邊走來。

二人只好停下交談,上前迎接行禮。

皇帝沖他們笑笑,免了他們的禮,走過來站定,捋須感嘆道:“又一年過去了,聽說今年上了不少新奇的煙火,咱們一家人好好瞧瞧。”

謝堯臣又四處看看,見還是只有自己和宋尋月,這才問出心頭好奇道:“父皇,其他人呢?今晚不來?”

皇帝眼睛看著前方,隨口道:“朕瞧著他們煩,今晚全給打發出去了。”

謝堯臣不解,為什麽啊?但眼下皇帝心情好,他沒必要觸皇帝黴頭,就沒問,專心陪皇帝說話,共賞煙火。

而他們不知道的是,此時高臺之下,站在金明池廊橋的端順王,正看著不遠處的高臺,對身邊人笑道:“從前本王怎麽沒發現,三弟竟是這般會籠絡父皇的心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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